照片是诗人朱同和发来的。

我竟是第一次见到。

先观整体，再点开来，一帧一帧地仔细看，看着看着眼睛就湿润了……

他和他的战友们，这是吃了多少苦啊。

从那样艰苦的年代走过来，九死一生不足以形容其险，走投无路不足以刻画其难。他从来都是昂扬着革命者的乐观主义精神，靠总结经验吃饭 ，从战争中学习战争，团结那些反对过自己并且被实践证明反对错了的同志一道工作，动员起亿万人民，最终感动了上帝，把三座大山背走了。

想想他遭遇的那些艰难困苦，想想他当时所面对的凶恶敌人，想想他为万世开太平所付出的巨大努力，我们个人的小挫折小委屈算得了什么？我们今天所遭遇的那些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呢？

在残破斑驳的墙根下，请仔细看，他和他的战友们穿着的是什么？

那肥大的棉裤，沾着泥土的鞋子，占据了画面相当大的篇幅。他戴着一顶帽子，露出很久未剪理的长发，外衣扣子没有系，神情专注，面容清矍不失其英气，右手放在肥大裤管弯下。

坐在他对面的胡子战友，暗褐色面庞，标示着常年累月征战与营养严重不足，彼时刚刚经历了两万五千里长征，突破敌人的重围，落脚在贫瘠的陕北黄土高原。

清癯归清癯，但不再“憔悴得让人心疼”，据战友的回忆，长征开始之初，“他消瘦，黑发长得几乎齐肩，看上去很难受”。他大病一场，得了疟疾，差点丢了性命，在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，开始两万五千里长征。

那些不乏革命热情，但只会生吞活剥马列词句的秀才们，代表共产国际剥夺了他的领导权，一通瞎指挥骚操作，断送了大好的革命形势，丢失了中央苏区，红军被迫转移。抵达陕北时，出发时的30万红军仅剩下3万人左右。

区区3万人，衣食无着，当地老乡唤他们“南方来的叫花子”，千难万险，千头万绪，中国革命的前途在哪里？

你只看他的眼睛，明亮而有神，胜利的取得和主动的恢复，往往产生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。只要我们为人民的利益坚持好的改正错的，我们的队伍就一定会兴旺起来。恢复了他的领导地位，红军果然置之死地而后生，后来，再后来，无数的事例一再证明，他心里装着人民，他富有远见，他理论联系实际，尽管他有时处于绝对少数地位，但实践往往证明他总是对的。

他离开我们46年了！

在无数人的心里，他一刻也不曾离开。老规矩，今天中午，照例与他老人家身边的工作人员聚聚，说几句心里话。

（2022年9月9日早饭前写于东城区南锣鼓巷8号）